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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头算命占卜如同一场闹剧
不仅算不准姻缘，就连狗都不认识，
网络占卜如同一场闹剧
“很多人会在情人节前来找我占卜，从而决定这一天的安排。”2月12日凌晨，全职占卜师Jeff（化名）回复完一位求卜者的问题，向时代周报记者发来信息。
“和对方合不合适？”“要不要约人家出去？”“要不要向对方告白？”Jeff说，这些问题是每年情人节最常被问起的问题。
每年春节到情人节之间，都是Jeff的生意旺季。以今年为例，自2月1日到2月11日的10天，Jeff就已经收入1.5万元。来找他占卜的，都是年后钱包饱满的人们。
求卜者的问题五花八门。“从桃花运、下一段恋情，到考研选择、事业方向等等，什么都有。”Jeff说道。
相信通过占卜、算命等方式能够“预见人生”的人们，总是将“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”挂在嘴边。由古至今，也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“算命大师”，但如今，“大师”们又多披了一层互联网外衣。
“近年来，早已消弭的街头算命占卜骗局在网络上死灰复燃，甚至‘紧跟潮流’，打起了人工智能、大数据等高科技的‘算盘’。” 2022年1月，《检察日报》发布文章称，网络算命依然是用一些老套的通用话术编出一些“哄人开心”的命运结果。
来路不明的“大师”
Jeff从业近4年，主要通过微信沟通的方式，提供塔罗与六爻两种占卜服务，服务定价150～800元/次。每个月，来向Jeff求卜的消费者起码有30人以上，部分人还会在一个月内多次占卜。Jeff告诉时代周报记者，平均下来，他的月收入为1.5万～4万元。
算命市场向来火热。
逢年过节，北京的雍和宫、东南沿海的黄大仙庙，都人潮汹涌；香港麦玲玲，已是老少皆知的算命界IP；更具互联网属性的占星博主陶白白、Alex是大叔、同道大叔，公众号每篇文章的阅读量均超过十万，评论区里更是一片“好准”与“求保佑”。
借助互联网的便利，如今遍地都是“大师”。不论是网页关键词搜索、各类占卜公众号与小程序、社交平台上的各种博主、甚至是微信联系人间转发的好友名片。
据相关媒体统计，2016—2019年之间，国内一批“玄学项目”甚至获得千万级融资。
长久以来，男女配对、婚恋感情、升学求学、事业财富、全年详批街头算命占卜如同一场闹剧，是每个“大师”解答的基本问题。但互联网时代的“大师”更深谙产品思维六爻和塔罗哪个准，将人们的困惑拆解得更细，从而引导消费：就连求卜者自己都想不到的问题，“大师”也已提前制造。
“大师”的服务定价，也讲究营销策略：充1000元打95折、充2000元打9折、充3000打8折。
不仅服务与收费多样，“大师”还擅长给自己“镀金”。
2月11日，林希（化名）在某占卜小程序上找到的一位“大师”，资料页面上写着从业10年，曾于2010年在岭南著名张老师门下学习，但“岭南著名张老师”究竟是谁，则未可知。
同日六爻和塔罗哪个准，一位粉丝超过900万的占星博主告诉时代周报记者，自己的占星知识是“在学校学的”，时代周报记者再追问具体学校，博主避而不谈，并发来收款二维码，暗示付款咨询。
Jeff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：“我和同行，都主要通过网络资料、书籍，还有自己找老师学习。据我所知，占星界有一个国际占星研究协会，在国内，六爻占卜界则有中国周易协会。这两个协会，都可以进行资格认证。”
循着Jeff的指引，时代周报记者分别搜索国际占星研究协会与中国周易协会相关信息。国际占星研究协会是一家于1979年在美国加州洛杉矶成立的非盈利组织，该协会称通过“教育、研究和踏实的占星实践，积极推广占星学，成员遍及世界28个国家。”
中国周易协会的官网则显示，协会是“经国家注册成立的集中国周易文化研究、应用、推广、培训为一体的学术性文化研究机构。”不过，在全国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平台上，该协会并无登记信息。
算命？全靠一张嘴
问题来了：大部分占卜从业者基本靠自学，靠谱吗？
“靠不靠谱，很好验证，你让他算你过去的事情，算得准，就靠谱。就像你要知道一个厨子厉不厉害一样，尝尝他做的菜，你就知道了。”Jeff 说道。
但从受访者与时代周报记者的亲身经历看，更多的大师，只是深谙说话之道，给出的分析模棱两可，正说行，反说也行。
林希付款118元找的“大师”向她提出建议：“你的有缘人，属鼠、属牛的最好，属虎、属鸡的稍次一些。”
“那这么说，我不能找属猪的对象了？”林希问道。
“那也不一定。如果对方属猪，但和你八字相合，也是可以的。”“大师”圆了回去。
2月11日，时代周报记者在网络上买下4张牌的塔罗占卜服务，并发去个人出生年月基本信息。30分钟后，占星师发来一段长达800字的预言：
“2023年1月，你将在图书馆或咖啡厅里遇到‘正缘’，这个人幽默过人，又冷若冰霜，是个外表高冷，但内心温暖的男孩。不过，对方家境较为一般六爻和塔罗哪个准，你们的姻缘，或许会受到家人反对。”
“那么，我们要怎么克服困难呢？”时代周报记者追问道。沉默半小时后，占星师发来短短一句话，言简意赅：“这个是小阻碍，问题不大，不用担心。”
这名占星师没有算出来的是，求卜的时代周报记者目前已婚已育。而这4张牌的塔罗占卜服务，需花费199元。
动动手指便入袋数百元，网络让“算命生意”更简单粗暴了。如果加上了“高科技”滤镜，更好忽悠。
1月23日，央视曝光某算命App称通过AI面部识别看脸相可以帮人“算命”，然而记者上传了一张宠物狗的照片，结果显示该宠物狗的“读书运很好”“一生财运也好”，并且“做事有能力有主意”。
不仅算不准姻缘，就连狗都不认识，网络占卜如同一场闹剧。
行业对网络占卜的管控正进一步收紧。
2020年11月28日，淘宝开始实施绿网计划，在平台上搜索“算命”“占星”“卜卦”等关键词街头算命占卜如同一场闹剧，都会弹出“不信偏方，拒绝迷信”等字眼。闲鱼、小红书等平台，也对相关关键词的搜索结果有所屏蔽与限制。
撰文| 李馨婷 叶曼至
编辑|洪若琳
版式|刘莫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