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种之魂灵源于其气息,古埃及人如何制作香水
物种之魂灵源于其气息,古埃及人如何制作香水
物种之魂灵源于其气息。The soul of is their scent.
——电影《香水 : The Story of a (2006)》,48:54-48:57
在法老陵墓中,曾有款香水被释放,那是相当美妙、相当具备感染力,以至令在场所有人,刹那间,仿佛置身极乐。——这是德国导演汤姆·提克威 Tom 所拍摄电影《香水》中,调香师巴尔迪尼 对其天才学徒格雷诺耶 讲述古埃及人如何制作香水时提及的传说。
香水三调,每调四韵,前调,中调,后调,合计十二种香调。古埃及人相信,在以 12 种香调足够调配出香水之基础上,只要再集齐第 13 种,定能创造出一款凌驾于万千香水之上的香水,只是前 12 种易得,第 13 种难寻:因为那终极、核心之香调以其特质,必将被锻造成王冠、统御一切。
巴尔迪尼强调这只是传奇,但对此,格雷诺耶却别有想法。人越进化得高等,越能借用工具品牌命名攻略,其自身自是退化得越严重,也越趋近常规平庸。所谓天才,或许是部分之返祖,肉体退化出兽性,某种技能或特质被无限放大,而行为兽化、凌驾于世间律法、准则之上,——格雷诺耶以其嗅觉天赋加持,蜕变成旷世无双之芳香创造者。
其所选用原料,必然得出乎意料,其所成作品,也必将惊世骇俗。一个无味之人,却识遍天下之味;一个不被爱的人,要令人陷入爱之癫狂。
一、源起
一般来说,越发细分之品类,其品牌命名越倾向于用与「品类」关联紧密的因素命名,究其原因,有人说是「降低营销成本」,——这大抵无错,但也只能局限在所在品类的早期,当该品类有所发展,如仍以这种方式命名,其命名成品多数难以出彩、势必泯然众矣,如「Blog 托管服务」类,在博客发展早期命名为「博客大巴 」者,无可指摘。
往后 10 年,多数只能命名为类似「乐乎 」之流:「博客大巴 」让人清楚是什么[具象],「乐乎 」说明可以达到哪种层次[抽象]:抽象从来比具象高级。
1. 原料
以香水调配所需原料之多及复杂,遴选其间最具备特质者切入命名品牌,看似直捷,然而失却更多:其一,锁死扩展可能;其二品牌命名攻略,容易引发混淆。如以茶为灵感的香水品牌「茶香师 」,无论品牌发展到哪种阶段,其产品可能只得以「茶」为切入,而该品牌如不慎被置入范畴更大的「茶」本类产品之中,则可能使受众困惑。
「茶香师」引发歧义,且其拟人化命名之质量,远不及「茶艺师」的网络词义契合香水品类属性,即是说选用「茶艺师」作为茶叶类香水品牌名,绝对优于「茶香师」。其英文名 拆分为,1. cha sense,2. chase sense:在蕴含上,后者优于前者。
「茶香师 」作为品牌命名,不够优质,究其根源,最直接是「茶」所指太泛,且其「主流文化」从来跟「香水」关联或所占比率不大,所以提炼不出更具突出之属性来与「香水」品类结合、且能游离于「原料」所指的「主流文化」之外,——同样以「原料」切入做品牌命名,如「慕水 Moose」、「凌仕 Lynx」者,则大抵可以豁免这种指摘。
麋鹿 moose,猞猁 lynx,自古以来是「动物香」来源之主角,(人之体香也从属动物香,然而更具致命感),——无论「茶香」宣称多么高雅脱俗,都不及自古「麝香」宣称之「催情」功能来得直接与诱惑:人之喷洒香水,祛除体味并非目的之关键,深层次的「求偶」潜意识方是本意,其本质是在模拟动物发情求爱时之所分泌,是在表达情欲。
雄性麋鹿、猞猁,自带香腺和香囊,比对雄性孔雀之开屏:这些都是吸引同类雌性的利器[引诱/温柔猎杀],——从这个角度看,「慕水 Moose」与「凌仕 Lynx」,主打男士香水[品牌/产品具备性别],也是情理之中,并在其中文名中皆有所体现:慕/慕强,凌/凌驾,优势与力量,傲慢与偏见,一览无遗。
2. 产地
以产地命名品牌,该品牌自是沾染其产地文化、历史,以及风物等所形成之底蕴,品牌与其所形成之土壤精神共生,相辅相成,荣辱与共,如「伦敦雾 Fog」之于伦敦,「宁夏红」之于宁夏,「加拿大鹅 Goose」之于加拿大,——来自意大利「帕尔玛 Parma」的「帕尔玛之水 Acqua di Parma」,其品牌命名亦当如此解。
「解放橘郡 Etat Libre d'」开创于法国,但其内核却可追溯到其创始人 de 的南非出生地、历史上早已覆灭的「奥兰治自由邦 Free State」,且基于后者曾为殖民地的事实,其品牌文化、宣传自是围绕着 libre 作无尽之渲染:, ,...
某种角度上,这种方式,可称之为所谓的「精神产地」命名,——「黎香舍 」的命名,亦当如此解:巴黎 Paris,香榭丽舍 -Elysées,虽是国产品牌,但却一幅异国风情、无一处国产痕迹存在,而假借法兰西之浪漫写意,其外文名却又带着日耳曼无尽之野蛮气息。
二、造作
从突出「原料」,包括强调原料「产地」,到「制作者」,包括突出制作者「手艺」,到制作「场所」,均无不可以之作为品牌命名因素切入,命名因素不存在高低优劣之分,其选用多数基于:该「因素」所构建的命名,在当下及未来,能否最大限度地有利于品牌塑造、并进一步促进销售。
1. 创始人
以创始人命名品牌,在任何行业都常见,但以欧美品牌为最,该命名方式并不会追随时代风气变更而被舍弃。「潘海利根 's」是很有历史了,其第一支香氛问世于 1872 年,而标榜「英国香氛世家」的「祖玛珑 Jo 」,事实上是由 创立于 1990 年,「芦丹氏 Serge 」出现时间更延迟到千禧年。
「祖玛珑」与「芦丹氏」单看给人以厚重、历史底蕴,其诡计或障眼法就隐藏于其品牌命名之汉化手段中,其中文名用字刻意讲究,如前者嵌以「祖」,后者选用「氏」,所寄滞后保守,完全就有世族大家之观感,——事实这些品牌的外文名,是相当平淡无奇。
2. 手艺人
如「L' 」及「Bon 」者,相对也是平淡无奇, 意为「香料经营者」,说明品牌所在行业,「 工匠」、「bon/good 好」大约有自夸嫌疑,——总体上,外文名所构建的,谈不上出彩。
出彩的仍然是其汉化名,「阿蒂仙 L'」、「柏氛 Bon 」,选字仍然是刻意讲究,前者飘逸,后者厚重,化外文名之腐朽为中文名之神奇,——只是「柏」字的选用,相对有些过,有拟古、做旧之矫揉,须知该品牌创立年份为 2017 年。
3. 场所
「创始人」能强调权威,「手艺人」则是着重传承,以「场所」切入,自然要表达「专业」,如「香水实验室 Le Labo」,——外文名出自法语 le () 的缩略,此处的定冠词 le 相当关键:1. 唯有其存在,方能使其中文名增补意译为「香水实验室」;2. 在电影《复仇者联盟 The 》有这样的对白:
- Steve : You think Fury's ?
- Tony Stark: He's a spy. . He's THE spy. His have .
He's THE spy. 他是间谍之王。——LE Labo 所蕴含的,亦当如此解。——相对,来自意大利的品牌「 」,字面词义为「嗅觉实验室」,就有些繁复乏味。
「欧珑 」的源文命名,类似「葆蝶家 」, 字面意思为「威尼托车间」, 则是「 作坊古龙水」,——谈不上格调,然而格调可经由通过中文名增补:欧/产地,珑/品质。
三、范式
维基百科将「解放橘郡 Etat Libre d'」创始人 de 描述为法国香水之「 创作者」和「 发行人」,——香水制作事实也是种艺术创作,与音乐家、画家,以及作家日常创作,没有本质区别。借用「文以载道」说法,香水的某一成品,不过是调香师当下对这个世界表达之片段。
调香师所采用配方或算法,等同诗人所使用技巧或格律,虽各有范式,——以如此类比说法,来为接下来所见香水行业的品牌命名做注脚,确实是牵强附会得过分。——文学之创作,须先从单词、语句入手,以至形成文本、作品,再到出版、发行,——关于香水品牌命名,我们能见到:
1. 语句
他们去了趟日本,带回了全新的品牌,命名成与旅行地密切相关的 Floraïku,并制订出品牌标语「 as a poem 香水如诗」,在此之前这新品牌的创始人就已拥有「玫默 Memo」品牌,——Memo 既是「 记忆」的缩略,也是「memo 备注」的词形。
Floraïku 来自 flora 的组合,字面为「花与俳句」,或也可缩略为更简洁、且有韵味及品牌名样式的「花俳」,——事实上,Floraïku 还来不及在国内注册中文名商标。
从属 S.P.A. 的一款品牌,被命名为 ,大约是表达「单主题」。——而被命名为 Morph 的另一间公司的香水品牌,既可能是表达「morph 语素」,也可能是表达「 变形」,而质感上,大概以后者表意更佳。
2. 文本
「闻献 」之品牌命名,必然是先有外文名,再有中文名,并以谐音方式置换出行业相关字,「闻」紧扣「香水」物种之魂灵源于其气息,古埃及人如何制作香水,——取被谐音现成词之发音,而置换以行业字关联行业,这可能是国内最主流的品牌命名方式,猪肉品牌味央[未央]、洗护品牌植观[直观]等都从属此类命名方式。
这是种投机取巧的方式,其核心与关键在于所谐词汇表意之优质程度,究其流行根源,起码有以下说法:1. 现成词汇的发音,更易接受及流通;2. 一语双关,蕴含更多表意;3. 置换字词,以规避商标注册,并且以趋势来说,此条因素越发侧重。
旧迷楼记,空山香志,鎏婳书,这类国潮品牌命名,字面上更与「文本」相关,但表意上多是差强人意,一股性冷淡风,而引入生僻字者又是等而下之。
3. 出版
[古腾堡香水] 以及「馥马尔香水出版社 De Frédéric Malle」者,直接就在类比[图书]「出版」,「自然目录 」与「气味图书馆 Scent 」者,已是在做[图书]「收藏」。
以香水之配制,类比文章/书之创作,或许是在说气味之飘忽接近思想之游离,难以捕捉及抒写,——以创作者的角度切入,便会出现此类拟人化的品牌命名,如 [虚构者],以及「木作家 WOOD JO+」。
「木作家 WOOD JO+」的品牌 定为「书写自然的味道」,然而其品牌名相对不够「自然」:JO 可能是在致敬「Jo 」,+ 大约在表达「青出于蓝」?——圣人「述而不作」,后来者自是难以望其项背,所以「述之有味 」终归落得下剩。
四、原著
至此,我们必然得进入更核心的层级,考量如以品类最核心字或特质来做品牌命名,能达成怎样的可能。——说是「品牌命名」,其实绝对。对于非单一生产香水/香氛的企业,香水通常并非其核心品牌,甚至连「次品牌」都不如,毋宁称之为「产品」。
梦露 有次被问及,「, what do you wear to bed?」,她说,「 I only wear N°5.」,——除了香水,平常梦露也可能 wear 「香奈儿 」的腕表、时装,如 N°5 者,对香奈儿公司而言,更接近是产品,而非独立品牌。
以下,对于专业做香水者,我们拆解的是其品牌名,对于跨界者,我们解剖的是其产品名。「香水」既然是一种创作,那么也就具备被解构的可能,——以其呈现,以其形态,以其表达。
1. 香
即便是小众品牌,起用生僻字,也得斟酌。如「馡凡 」,虽中文名真能拆分为「香非凡」,但看上去难免刻意。至于外文名选字,也谈不上多好,古典词根「philo- 爱」以其发音对应「馡」,而 philo 是动词,与表意跟「 情感」对立的「sense 理智」组合,大约只能说明「有人喜欢冷冰冰」。
表达不了「eros 爱欲」之浓烈与热切。——相对,嵌入非常用字的「时光馥 O D'Hora」,中文名更易被接受些,其外文名相对复杂,据说起源是:1. 整体发音等同法语词汇「/ɔdɔra/ 嗅觉」,2. 前置 o 的发音等同法语词汇「eau 水」,3. hora 出自拉丁语成语「Hac in Hora[sine Mora] 在此刻[不再犹豫]」。
综上,O D'Hora -> Eau d'Hora -> Water of Time:「时光馥」官网用英文短语 Water of Time 作为标语,失却调性,不如法语 L'Eau du Temps。——香水三调物种之魂灵源于其气息,古埃及人如何制作香水,调性因时移易,这「L'Air du Temps 时光之气息」从来无法轻易捕捉,唯有 Carpe Diem。
2. 水
诗人济慈 John Keats 的墓碑上写着,「此地长眠者,声名水上书。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in water.」。这行汉化的诗句,为源文增色不少,纵是如此,也无法改观 water 一词因英语太过流通而显得庸俗。
不若 aqua/acqua、eau 之类显得很有格调,疏离感能够产生美,当然对比起意大利语、法语,如 vodka 之流,就不多好,即便是俄罗斯人事实情感细腻、艺术传承惊人,当然「vodka」更以烈酒品类知名。——用「形态」描述产品的命名,范例着实不少。
如 Aqua [天空之水],Eau d'Issey[一生之水],后者出自三宅一生 Issey ,——这些「水形物语」,意境构建高远、虚无,似乎全然不可触及,可能都不及「蒂普提克 」旗下产品「Eau des Sens」[感官之水]的命名,能触碰内心、激发荷尔蒙。
3. 性
万物皆有性,此处的「性」指的是「 天性」,而非「sex 性欲」,——比起文字、画作[视觉,知觉]、音乐[听觉,知觉]之抽象,香水能够触达到感官更多[视觉,嗅觉,味觉,触觉,知觉],这些基于时效之抽象与具象因素叠加起来,必然对受众的冲击更迅猛激烈。
一时如沐仙境,一时沉浸狂喜,一时若有所失,一时痛苦绝望,——无疑,香水的创作者是在用其作品,扩展受众感官探索的阈值。人对美的感知,伴随着对自我的重发现,这自我重发现之过程,只需外部某种附带「特性」的介质来激发,这种「特性」往往体现在该介质的命名上。
如果这种介质便是「香水」,那么其命名,可以是如「Une Rose 一轮玫瑰」[馥马尔出品]高贵优雅,可以是如「J'adore 真我」[迪奥]回归自我,可以是如「 一千零一夜」[娇兰]感受异国风情,可以是如「Encre Noir 墨恋」[莱俪]忧郁神秘,——
noir,黑夜重临,如诗句所说,「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,沉浸于冬天,倾心死亡」,于是他吞下了「Opium 鸦片」[圣罗兰]和「 毒药」,携带「Lady 复仇女神」[佩枪朱丽叶],奔赴「 d'Enfer 冥府之路」[阿蒂仙],……
五、读者
任何成功的作品,面向受众品牌命名攻略,基本必备二重因素:其一,沉浸式;其二,代入感。沉浸式是「无他」,代入感是「超我」。当香水被「出版」或「发行」,「读者」最直接面对的是其命名,名字不一定决定其生死,但也相当直观、并且重要。
1. 沉浸式
直观来说,香水品牌/产品的命名,是成品的第一重「用户体验」,命名以其表达潜移默化受众。譬如,我们能从「岚舒 Lush」的英文名发音中,先期体验到其间的慵懒,又从中文名词义中感触到自然,最后才是英文名所表达的多重内涵。
「五朵里 」必然是先有外文名,再有中文名。 也即日语词汇 うっとり 的罗马字拼写,表意为「心荡神驰,陶醉」;中文名取其音译,以「朵」暗示「花香」,以「五」作量化,尾缀「里」类音乐酒馆品牌「胡桃里」,表处所。
「南柯记」借用典故暗示产品之应用,能令人恍如一梦,——浮生若梦,活在当下,及时行乐。
2. 代入感
人作为社会性动物,囿于各种人情,终究难以完全做自己,其一切行为,包括购物过程中,对品牌的选择,无不是对这个世界的表达的延续,同样世界也对人进行着标注与归类,——这是品牌定位的凭借,也是品牌形象拟人化/拟物化的原因所在。
「佩枪朱丽叶 Has A Gun」[2006 年]以其奇特之品牌命名意象横空出世,以「佩枪」比喻「香水瓶」[香水 = 武器],以内涵重塑大文豪莎士比亚笔下为爱献祭的「朱丽叶」,鲜明之个性跃然而上,人物化柔弱为刚强,似乎将有逆转悲剧的自救行径发生,——这完美的可代入感,自然俘获万千标榜「独立」的女性之心。
以「佩枪」指代「香水瓶」的创意,并不新颖,美剧《老友记 》[1995 年] 中,就有两位推销员化身西部牛仔用香水对喷的场景,——「佩枪朱丽叶 Has A Gun」创意的难点,在于对「」的选取、以及对该意象背后所蕴含文化的评估。
国产品牌「莎辛那 」似也有意剑走偏锋,其英文名出自词汇「 暗杀者」,附以 -a 转换成阴性词汇,也即字面词义为「女刺客」,相对也有特质,——如深究 的词源,那么该女杀手想是携带阿拉伯圆月弯刀。——其中文名为音译,并去除第一个音节。事实上, 的中文名应该还可以更好及更有特质些,以匹配其外文名。
六、编译
中文名外译,外文名汉化,外译汉化,音译意译,面向行业,面向受众,法无定法。
1. 外译
国产品牌「黎香舍 」的命名,必然是先有中文名[巴黎 Paris,香榭丽舍 -Elysées],后有外文名,不然以 (Pa)ris (Ely)sées -> Rissées 反推出中文名,哪里还有 存在之余地!并且样式上,「黎香舍」能暗示到法国,Rissées 看上去也类法语词。
「木作家 WOOD JO+」其中英文名的对应,其实很有特色,以「家」的对应符合 + 的发音[无论国语或粤语均对应],就显得不够纯粹,再者英文名存在 JO 字眼,也有抄袭「Jo 」嫌疑,——此处如添加字母 -Y,即是变更为「WOOD JOY+」,似能洗刷嫌疑,并令整体命名表达意蕴更流畅。
2. 汉化
「解放橘郡 Etat Libre d'」的中文名、外文名,并非线性对应,Etat Libre d' 汉化的正常词序应该为「橘之解放郡」。——「柏氛 Bon 」作为品牌事实算是新兴,但中文名「柏」的应用,令之显得老气横秋,——这与「博柏利 」由「巴宝莉」重命名时,选用历史感之字词又不同, 品牌确实是有年代感,并且需要其年代感来塑造品牌形象。
「玫默 Memo」的汉化相对不错,玫/联想到玫瑰、花香,默/安静沉默、不必惹人注目,「玫默」构建出美好浪漫之氛围,与外文名 Memo 所能引申而来的词汇,如 , , 等,相当匹配,安宁而怀旧,……
七、增补
国内香水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,当前之香水品牌命名存在二种趋势:其一、复刻国外大牌,特别是法国品牌;其二、因近年国货兴起,品牌名自然带有国潮倾向。对于前者,品牌命名之成品,如「法颂 」、「冰希黎 」,以及「亚菲儿 L'」之流,质量一言难尽。
作为中文名,「法颂」注册时间久远、尚可接受,「冰希黎」与「亚菲儿」当真不知所谓,而以其标榜、假借法国而言,其外文名却几与法语绝缘, 完全就是汉语拼音与英语的杂交, 与 L' 更难以辨识出表意, 与其中文名音意平行, 不说表意,如其用法语发音,绝对与「亚菲儿」相隔十万八千里,——估计多数还是其中文名拼音 的胡乱变形。
以国潮风格命名者,「观夏 To 」和「浮香堂 」自是不错,——后者外文名存在浓重日语气息;「象马 」是意象堆叠,「七寸九」相对隐晦、难以琢磨,如「菩璞」及「赞璞 」者,虽说禅意,却也有装神弄鬼之虞。
其他的,如「荒核 」,难免有些夸大其辞,「弥熏 」似乎英文名拆解不出好意[,mad ],至于「三兔 」者,「兔」的具象及内涵,无疑将拉低品牌之档次,大象无形,方是高端,再者 Ooze 指的其实是固态,而非液体。——「味谷 Wegoo」与开篇提及的「茶香师 」类似,表意与餐饮大类目交叉,失却边界与界限,中英文名皆是不佳,完全败作。
在电影《香水》中,格雷诺耶以猎杀 26 位少女之生命为代价,通过提取处女体香作原料,找到第 13 种香调,制造出 1 款旷世无双香水。当他被带赴广场公开行刑之时,他释放了他的杰作,——
似乎有一种神秘力量被号召,或是某种病毒在蔓延,广场上所有人都陷入狂喜、也释放出天性,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倾情交媾。——格雷诺耶逃离了现场,在不久之后的午夜时分,回到他当日肮脏的出生地,将满瓶香水倒在身上,如是沐浴金光的圣徒,任由流氓、盗贼,以及妓女将其肉身分食。